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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政治和足球相遇东德vs西德揭一段世界杯友情无悔的岁月

阅读: 86次 发表于:2022-12-15 06:22

一粒载入史册的进球,一个冒险的赌约,穿过铁幕“走私”的威士忌,一位在巅峰期被秘密警察驱逐出国家队的巨星......《BBC》撰文追忆了那段沉浮的历史,翻译由道球童完成。

1974年世界杯上,东德1:0战胜西德后,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这是两支国家队史上唯一一次足球比赛,两个国家代表了二战过后对立的两种意识形态。

纳粹德国倒台后,倾向共产主义的东部成为了前苏联的卫星国,而资本主义的西部则由盟军的占领区组成。

直到1964年,双方还以德国联队的的名义共同参加了东京奥运会。但在此三年前,东德就修建了柏林墙,此事成为了双方政治热情衰退的象征。随着埃里希-昂纳克在1971年作为领导人接管了东德的唯一政党,他宣布与西部的统一已经不再必要。

很多年来,东德一直拒绝与西德进行足球比赛,因为不像游泳和举重这样的运动,东德的足球更有可能败北。

但是一到了世界杯,便别无选择。

“官员们不希望因为世界杯让自己蒙羞。”汉斯-尤尔根-克赖舍这样说道。这是一位语气温和的前德累斯顿迪纳摩前锋,同时也曾为东德效力,他在1974年6月22日的那场里程碑意义的比赛中,驰骋在汉堡的禾克斯公园球场上。

“球员们毫不紧张,相反,我们都希望与西德板板手腕。”

“这是我们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但是当局却总是阻拦我们。”

当时的西德阵中,队长是贝肯鲍尔,前锋是传奇射手盖德-穆勒。西德还作为东道主,身披欧洲冠军的外衣。

难怪汉斯-阿佩尔,当时出任国家财政部长仅1个月的新官,同时也作为看台上的观众,对自己的球队非常自信。

“我当时非常确信我们至少能打他们一个3-0,”阿佩尔于2011年过世,他在生前这样描述道。

“我既不激动也不紧张,我们的足球太强了,至于我们的对手,外界甚至不知道他们有几斤几两。”

而比赛却变得让人大跌眼镜。控制住跳动不安的皮球,如利剑一般穿破西德的防线,马格德堡前锋尤尔根-施帕瓦塞尔,在终场结束前12分钟,为东德攻进致胜一球。

据克赖舍所说,这场比赛在很友好的氛围中结束,一点不像敌对势力间德比战的那种氛围。然而在这之后,他与阿佩尔注定有一次命运的邂逅。

克赖舍说:“终场哨声响起后,所有的球员都交换了球衣,虽然这没有发生在球场上,因为这是被官方明令禁止的。”

“两边相处得很好,因为毕竟我们都说同一种语言,比赛很艰难,但是公平公正。”

这场胜利给了东德一个小组头名的位置,但这看起来却像帮了西德一个大忙。因为小组头名的下一个对手将是阿根廷、荷兰、卫冕冠军巴西队三者其一。而西德的潜在对手是波兰、瑞典和南斯拉夫。

世界杯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大批球迷、球员和记者陆续迁移到下一个地点。对阿佩尔来说,他将回到真实的政治世界——西德首都波恩。

克赖舍与阿佩尔同在一个航班上,他将前往汉诺威,卫冕冠军巴西队正在那里等着他。

两个人刚好临座。

阿佩尔回忆道:“他询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联邦共和国的财政部长,他以为这是玩笑然后笑了起来。我向他出示了我的身份证件,他惊呆了,可能甚至还有一点害怕。”

“我告诉他,有一件事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西德永远赢不了世界杯。他对我说‘胡说,你们会成为世界冠军的’。”

“我接着说‘你乱说呢吧,可能你只是谦虚,不愿告诉我们的球队有多糟糕。让我们来打个赌,赌注是5瓶威士忌’。”

克赖舍无法买到威士忌,更没办法把威士忌送过柏林墙,所以他们达成一致,只有在阿佩尔赌输的情况下,赌约才会被履行。

赌约被立下的这一刻,克赖舍职业生涯的命运便发生了偏移。

西德一路挺进,在慕尼黑的决赛中,他们最后2-1战胜了强大的荷兰队,捧起了世界杯。

东德输给了荷兰和巴西,虽然战平了阿根廷,但是还是没能免于被淘汰。

1974年7月世界杯一结束,阿佩尔立即回到波恩,让秘书帮忙买了几瓶上好的威士忌。

“我给在波恩的东德大使打了一通电话,我告诉他‘你将收到5瓶威士忌,请你帮忙把它们转交到克赖舍先生手上’。”阿佩尔说。

这趟旅途意味着,要运输一个令人头痛的价值不菲的外交包裹,里面装着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穿过世界上最敏感最危险的边界之一。

克赖舍说:“一开始收到这个包裹时,我相当震惊,因为实话讲我并不算真正认识阿佩尔。”

“在德累斯顿,我们看不到西德的电视节目,所以我们对那边的消息并不灵通。大部分人,包括我在内,都不了解他(阿佩尔)是怎样一个人。”

“而且我们是被绝对禁止跟任何西德的人有所联系的。但我还是被允许收下了这些威士忌,我跟朋友们一起享用了这些美酒,苏格兰的名牌酒。”

此后几个星期,这件事本该就这样平静地过去,直到有一封信件被送到了阿佩尔的办公室。

“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很奇怪的信,”阿佩尔说。

“克赖舍过后告诉我,这封信是由特勤局所写,而他必须要在上面签名。”

这个特情局就是无处不在且恶名昭著的斯塔西(前民主德国国家安全局),其渗透到了东德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招募线人,重重举报。对于克赖舍来说,喝下这些威士忌就意味着一定会担当风险。

“我开始焦虑,我当然知道有人会盯上我的这一事实,但是我一开始并不害怕这些。”克赖舍说道。

“我当时在德累斯顿迪纳摩有着很好的境况,那时候我很难去想象被球队解雇,或者被迫退出运动生涯会怎样。”

噩梦成真,这些威士忌,以及一起送过来的那封阿佩尔的书信,给克赖舍的职业生涯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阿佩尔说:“在我写给他的那封信中,有一些词句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信上写着‘希望我们能很快再相见。’这句话会让人觉得我们不只是存在足球交流和一个小赌约这样简单。”

1976年,东德在蒙特利尔奥运会上赢得足球项目的金牌,克赖舍缺席了这趟征程,相反,他追随德累斯顿倒是建立了一番功绩。

“那一年德累斯顿迪纳摩在国内所向披靡,我们赢得了联赛和杯赛两个冠军,而且我还打进24球,登上射手榜榜首。”克赖舍说。

“直到我在2004年读到了我在斯塔西安全局的档案,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赌约。文件里写道:不允许运动员克赖舍代表东德参加奥运会。”

在那两年过后,30岁的克赖舍退役了。

虽然错失了奥运会金牌,克赖舍仍然为他对东德做出的贡献感到骄傲,他共代表其出战了50场比赛。

“我为什么要为那么久之前的事感到遗憾和悲哀呢?此后我又和阿佩尔相见,我们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他对他曾给我造成的这些伤害感到非常后悔。”

“我能跻身1974年世界杯就已经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了,我们证明了我们在另一边的德国,也能踢出非常漂亮的足球,这就已经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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