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球冠军联赛价值探析及对我国职业足球赛事的启示
北京时间2021年4月19日凌晨，欧洲12家豪门俱乐部宣布正式成立“欧洲超级联赛”（简称“欧超”），消息一出，该计划和各俱乐部遭到了各级足球管理机构、当地政府、球迷的强烈不满。“欧超”在经历了不足48小时后陆续有球队宣布退出，该计划宣告破产。“欧超”建立的目的在于取代目前的“欧洲冠军联赛”（简称“欧冠”），以实现各大豪门俱乐部的利益最大化，但它建立的足球体系，完全打破了欧洲的足球传统，甚至打破了以“欧冠”为联系的欧洲足球整体生态系统。经历过此次风波，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欧冠联赛的价值，为今后足球运动的发展提供正确的价值定位。欧冠联赛的运作模式堪称“典范”，无论在竞赛组织层面、经济开发层面还是足球文化传播层面都值得广大体育赛事管理者、组织者研究学习与借鉴。当然，欧冠联赛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与欧足联拥有无可比拟的足球资源密切相关，想要完全复制欧冠联赛的巨大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欧冠联赛在众多方面体现出的价值仍然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对我国职业足球赛事的良性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启示作用。
1 欧洲足球冠军联赛的历史演进与独特地位
1.1 欧冠联赛的历史演进
20世纪50年代从二战浩劫中走出的欧洲迅速开启了经济社会的重建，欧洲足球运动也得到了快速恢复和发展的契机。为了进一步通过足球来加强欧洲各国及城市间的友好往来，打破战争产生的隔阂，1954年6月15日欧洲足球协会联盟（简称“欧足联”）成立，并致力于创建各个国家及城市间的足球赛事。1955年5月21日，欧足联执委会于巴黎召开会议，决定主办欧洲足球俱乐部冠军杯，简称“冠军杯”，即“欧冠联赛”的前身。
1992/93赛季，欧足联对冠军杯进行了改革，并正式更名“欧洲冠军联赛”。1994/95赛季，欧足联对欧冠正赛参赛球队名额进行了调整，由原来的32支削减为16支，此举引起了欧洲众多豪门俱乐部的不满，一些豪门球队试图联合起来建立独立于欧足联的“欧洲超级联赛”，以维护自身利益。1998年，为了阻止各大豪门俱乐部建立欧洲超级联赛的设想，欧足联经过利益权衡，决定从1999/2000赛季起对欧洲三大杯赛（即欧洲冠军联赛、欧洲优胜杯和欧洲联盟杯）进行有史以来最大的改革，取消欧洲优胜者杯，并对欧冠赛制进一步修改，根据欧足联的“欧战积分”排名，各协会可以派出1-4支球队参加欧洲冠军联赛，并将欧冠正赛参赛球队数量恢复为32支。此次改制后欧冠联赛获得了较为稳定的发展，比赛的数量、质量和影响力都得到了明显提升。2003/04赛季足联又对赛制进行了调整，取消第二阶段小组赛，此次调整后的赛制沿用至今，其参赛球队代表着整个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的职业足球最高水平，并引领着现代足球的发展潮流。
1.2 欧冠联赛的独特地位
欧冠联赛不仅吸纳了欧洲的顶尖球员，更吸引着世界范围的顶尖球员参与其中。进入新世纪以来，欧洲各联赛的竞技水平逐渐拉开了与其他各大洲足球联赛的差距。自2005年国际足联俱乐部世界杯（简称“世俱杯”）步入正轨后的16届赛事中欧洲球队获得了13次冠军，近10届赛事中欧洲球队更是获得了9次冠军，在国家队层面，近四届世界杯的冠军奖杯全被欧洲球队收入囊中。欧洲作为现代足球运动的核心地位已然难以撼动。
我们以欧足联俱乐部积分排名和金球奖评选TOP3来衡量顶级球队和球员在欧冠联赛中的分布情况。自1992/93-2019/20赛季，共28年的欧冠联赛历史中，排名前两名的俱乐部来自于同一国家联赛的次数为9次，占比约32%，这也意味着在其他68%的时间里观众们只能通过欧冠联赛观看世界上最好的两支球队之间的比赛。对1992/93-2018/19赛季（2019/20赛季的金球奖评选由于新冠疫情影响取消）的金球奖评选数据进行分析，每年的金球奖TOP3球员均来自于有资格参加欧冠的俱乐部。然而，在欧冠联赛27年的历史中，金球奖TOP3球员来自于同一国家联赛的次数为6次，占比22%，意味着在其他78%的时间里人们只能通过欧冠赛事观看金球奖TOP3球员之间的精彩对决。因此，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欧冠联赛的独特地位，即为观众提供世界上最顶级俱乐部和最优秀球员之间精彩对决的唯一赛事。
2 欧洲足球冠军联赛的价值探析
2.1 竞技价值：欧冠联赛持续发展的核心动力
2.1.1 欧冠联赛参赛名额的分配规则与影响
在足球竞赛中各支球队间必须保持一定程度的势均力敌, 才能产生具有刺激性的竞争和具有观赏性的竞赛效果。各支足球队的竞技水平越高，那么彼此之间的竞赛带来的利益也会越大。欧足联作为一个区域性的足球运动联盟组织，其组织竞赛活动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利润与风险的共担、球队技战术的交流与共享以及共同享受竞赛收益。因此，欧足联在制定欧冠联赛参赛名额的分配规则时，既要考虑尽可能多的让顶级联赛中具有更高竞技水平与影响力的豪门球队参赛，也要兼顾竞技水平与影响力次之的二三流联赛球队的利益，尽可能的促进欧洲足球的均衡与稳定发展。
当前赛制下，欧足联各成员协会的参赛名额根据各联赛的欧战积分排名来分配，各联赛积分基于每个联赛的球队在近五个欧冠联赛和欧罗巴联赛赛季的比赛成绩。欧冠联赛的正赛参赛名额为32支球队，但球队的来源是不固定的。因此，无论是欧洲五大联赛的球队还是足球水平次之的二三流联赛的队伍，为了获得下季欧冠联赛的参赛资格，都会力争在本国联赛中取得最好的成绩，以使球队获得直接参赛的资格或参与附加赛的资格，这种竞争的直接结果会使各参赛球队的竞技实力得到明显提高且相对具有比较优势。这种参赛名额分配制度对中小球队和二三流联赛的球队来说具有一定程度的激励作用，对于欧洲足球的整体稳定与可持续发展具有积极意义。当前赛制下各联赛欧冠参赛名额具体分配情况（截至2021-2022赛季），见表2-1。
表2-1 各联赛欧冠参赛名额分配
联赛积分排名
参赛名额
参赛阶段
1-4
4
联赛前4名直接参加正赛
5-6
2.5
联赛前2名参加正赛，第三名参加资格赛
7-10
1.5
联赛冠军参加正赛，第二名参加资格赛
11-15
2*0.5
联赛前2名参加不同阶段的资格赛
16-55
0.5
联赛冠军参加资格赛或预选赛
注：资料来源于欧足联官网，本研究做了整理
2.1.2 欧冠联赛竞赛制度的演变与分析
欧冠联赛作为一个按区域与竞技水平组建起的高水平职业足球赛事，欧足联作为一个区域性的足球运动联盟组织，其组织开展该项赛事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利润与风险的共担、球队技战术的交流与共享、合作竞争、降低开发和交易成本以及共同享受竞赛收益。只有选择科学合理的竞赛制度才能产生更多共生利益，才更有利于该组织及其产业链系统的发展。
欧冠联赛的赛制通常会每3年更新一次，以确保赛事的质量并更多地保障各参赛球队的利益。从2015/16赛季开始，欧冠联赛的种子队规则发生了改变，欧冠卫冕冠军以及欧足联积分排名前7的各联赛冠军自动获得种子球队资格，而此前的规则为按照近5年内欧战积分排名来确定种子球队。自2019/20赛季开始，为了提高欧罗巴联赛的关注度和地位，欧冠联赛种子球队规则又进行了调整，欧冠卫冕冠军、欧联卫冕冠军和欧足联积分排名前六的各联赛冠军直接获得种子球队资格。这一规则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新兴球队或中小球队的利益，使小组赛阶段的比赛更加激烈、受关注更高。欧冠联赛共分为三个阶段进行，分别为外围赛阶段、小组赛阶段和淘汰赛阶段。经过外围赛阶段后会有32支球队进入欧冠正赛，32支球队分成8个小组，各国联赛的球队不会在同一小组中相遇；在淘汰赛阶段的16强进8强的对阵安排中，规则规定小组第一名对另一组的第二名，同一个国家的球队不会相遇，并且小组赛第二名的球队先主后客。这样操作的目的不仅可以避免出现带着欧冠联赛头衔的内战，提高比赛的吸引力和观赏性，也有利于赞助商利益的最大化和满足各国球迷的观赏需求。主客场双循环的赛制避免了一场比赛决胜负的偶然性，让成绩稍微弱的球队先进行主场比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而客场进球制规则鼓励大胆进攻，提升了比赛的激烈程度。准入制度和赛制的不断完善，保证了正赛阶段（小组赛与淘汰赛）的参赛球队具有较强的竞技实力和影响力，从而使欧冠联赛的竞技价值得到持续提升，为实现赛事主体利益最大化的目标诉求做铺垫。
2.2 经济价值：欧洲冠军联赛持续稳定发展的保障
2.2.1 欧冠联赛收入与分配模式解析
在过去的20多年里，欧足联一直致力于欧冠赛制和商业开发模式的改进，以尽可能地提升欧冠联赛的经济价值。欧冠联赛的经济收入主要来自商业赞助开发和电视转播权的出售。在商业赞助开发方面，欧足联在1992年正式建立欧冠联赛时，设定每届最高可有8个官方赞助商，每个赞助周期为3年，欧足联可从赞助商得到巨额的赞助费，赞助商也将从欧冠赛事中得到丰厚的权益。[10]在电视转播权方面，欧足联采用集中出售电视转播权的模式，这种集中出售模式使其盈利能力超越了原有的单独出售电视转播权模式，使欧足联获得的收益大为增加。
为了体现了收益共享、投入与收益相对称的原则，保证欧冠联赛的良性可持续发展，在收入分配方面，欧足联采用固定奖金加市场池奖金的双重分配模式。
2019/20赛季总计约有19.5亿欧元的奖金分配给欧冠正赛参赛球队，这部分奖金被分为四个部分，具体分配方式见表2-2。
据瑞士足球商务专家Swiss Ramble统计，2019/20赛季欧冠奖金排行前四名分别为：巴黎（1.34亿欧 ）、拜仁（1.29亿欧）、巴萨（1.04亿欧）、曼城（9940万欧）。拜仁作为冠军在成绩奖金和欧足联系数奖金方面比巴黎多出1000万欧左右，但由于法甲只有三支欧冠参赛队，巴黎的转播分成比拜仁多出1400万欧左右，所以巴黎的奖金总额超过了拜仁并位列榜首。巴萨和曼城虽然止步8强，但由于系数排名较高，因此他们的奖金总额高于成绩更好的里昂和RB莱比锡。欧冠收益分配体现了收益取径回归原则，在市场池奖金分配上更充分体现了这一原则，拥有巨大电视转播市场规模和价值的国家，其获得的市场池奖金的比例就会相对较高。
表2-2 2019/20赛季欧冠正赛参赛球队奖金分配方式
构成部分
比例
金额（亿欧元）
分配方式
出场费
25%
4.88
小组赛阶段每支球队可得1525万欧元的出场费
固定奖金
30%
5.85
小组赛：赢球得270万欧元，平球得90万欧元
小组出线：每支球队得950万欧元
进入四分之一决赛：每支球队得1050万欧元
进入半决赛：每支球队得1200万欧元
进入决赛：每支球队得1500万欧元
冠军将获得额外400万欧元的奖金
系数排名奖金
30%
5.85
系数排名基于球队近10个赛季的欧战积分，奖金被划分为“系数股“，每股110.8万欧元，排名最低的球队获得一股（110.8万欧元），每一级增加一股，排名最高的球队可以获得32股（3546万欧元）
电视转播市场份额
奖金
15%
2.92
基于各球队所代表国家、地区电视收视市场比例进行分配，不同市场份额将分配给每个联赛的参赛球队
注：资料来源于欧足联官网，本研究做了整理
2.2.2 欧冠联赛收入分配模式的影响
欧冠联赛作为参与球队的竞技和经济联合体，其目标就是为参赛球队在提高竞技水平的同时获取更高的经济收益，并且能够使各球队在一定分配原则下实现利益共享。在收入分配方面，欧足联采用固定奖金加市场池奖金的双重分配模式，在保障弱势群体利益的同时，更多的是依照参与者的竞技实力进行分配，收益-投资-收益的循环模式，保障了欧冠联赛的可持续发展。
在参赛球队收益分配方面，通过固定奖金和市场池奖金的形式，既保证了实力相对较弱的中小球队的经济收益，又有效地为实力强劲的球队争取优异成绩和高额奖金提供了动力，保证了欧冠联赛的竞争力和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经过一系列的改革，当前赛制使一些中小球队和非主流联赛球队获得参赛资格的可能性有所增加，欧冠奖金分配模式刺激了很多中小球队的参赛欲望，因而在比赛中不乏黑马球队和奇迹的出现，使比赛竞争更加激烈。这些年来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平民球队在欧冠赛场大放异彩，如2016/17赛季的英超球队莱斯特城、2018/19赛季的荷甲球队阿贾克斯、2019/20赛季的意甲球队亚特兰大，这也是欧冠赛场的又一魅力所在。
2.3 文化传播价值：欧冠联赛良性发展的方向
欧冠联赛之所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与其所处的欧洲作为世界足球运动中心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足球文化密不可分。与此同时，欧冠联赛在组织运行过程中也极为重视对足球文化的塑造与发展传播。两者之间密不可分、相得益彰的关系，是欧洲足球良性持续稳定发展的根源所在。因而，欧冠联赛在足球文化发展与传播方面体现的价值，也为其自身的良性稳定发展指明了方向。
欧洲冠军联赛作为欧足联举办的年度大型区域足球赛事，在世界球迷和媒体中的受关注程度不亚于世界杯或者奥运会等世界范围内的顶级体育赛事。欧冠联赛云集了来自欧洲最顶级的职业球队，汇聚了世界上最著名的球星，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网络媒体，都会对这样的大型赛事做专门报道。以我国为例，《冠军欧洲》就是央视体育频道为欧冠联赛推出的一档特别节目，它以知名解说、专业嘉宾的阵容，配以专业制片团队，为广大观众呈现了颇具深度的报道、精彩的赛事解析，让更多的观众了解、感悟足球文化。在海外对欧冠联赛进行专门报道的专业媒体更多，如亚洲规模最大的体育电视网ESPN，欧洲的BBC、Sky Sports、《卫报》、《法国足球》、《队报》、《踢球者》等世界知名媒体，这些媒体对赛事的报道实质上也是足球文化的对外传播。欧冠联赛正赛阶段的比赛会被大部分国家转播，欧冠决赛更会被200多个国家转播，年度观众总人数最高达17亿。在赛事期间组织运营方会精心制作宣传片、比赛集锦，赛前对焦点赛事进行渲染宣传、塑造球星魅力，通过专业的赛后分析给球迷以无限回味。除了各大主流媒体外，欧冠联赛也会通过 Facebook、Twitter 等多种社交媒体平台进行对外宣传。全媒体、多渠道的报道宣传将欧冠联赛营造的足球文化渲染到了极致，由此带来的更多的人对足球的热爱与痴迷也是欧冠联赛延续精彩的根源所在。
3 欧洲足球冠军联赛的发展运行对我国职业足球赛事的启示
3.1 制定科学合理的球员出场政策，通过提高赛事观赏性确保竞技价值
对于任何体育赛事而言，竞技性都是其生存和发展的灵魂，赛事的其他价值体现都建立在自身的竞技价值之上。欧冠联赛作为世界上水平最高的职业足球赛事，对各参赛球队的球员出场资格没有限制，只有实力最强的球员才能在欧冠赛场上有一席之地，欧冠联赛是属于全世界最优秀球员的竞技舞台，因而该赛事极具观赏性和竞技价值。中超联赛作为国内级别最高的职业足球赛事，但由于我国球员实力有限，加之近些年球员断档问题严重，导致中超联赛的竞技水平不高，赛事缺乏足够的观赏性。通过引入高水平外援，不仅可以提高赛事观赏性，增加关注度，也可以使我国球员在与高水平外援的竞争中得到历练与提升。但足协出于对我国本土球员的保护对外援数量进行了严格限制，这种做法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职业体育的发展规律。在中超联赛中都需要政策保护的球员，如何代表国家在世界的舞台上与其他国家的球队对抗？中超联赛的外援政策于2020赛季做了调整，由之前的“报4上3”调整为“报5上4”，此举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赛事的竞技性，得到了广大球迷的欢迎。中超联赛应在各俱乐部理性投入的基础上进一步放宽外援限制，不仅能进一步激励本土球员的竞争意识，也能通过提高赛事的竞技水平与观赏性来吸引并留住更多的球迷，在确保赛事的竞技价值基础之上去追求实现其他价值。
3.2 加强管理模式的职业化，通过提高赛事营收能力提升经济价值
欧冠联赛的营销管理在欧足联的监管下一直由TEAM公司全权负责，TEAM公司是主要从事重大体育赛事国际营销的专门机构，欧冠联赛在它的运营下持续盈利并保持稳定增长。反观中超联赛，主办方为中国足协，而在商业运营方面设有中超公司，但实际上足协对中超公司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管控能力。中国足协应赋予中超公司在商业运营方面更多的自主性空间。此外，制度的规范性和严格性的缺失严重阻碍了我国职业足球联赛的有序发展。近些年中国足坛出现的一系列乱象，例如，足协可以对联赛的基本制度随意进行变更、针对性的对赛程任意更改、混乱的赛场秩序，都是足协的管理不够职业化造成的。中国足协作为政策的制定者，与其政策推出的效率相较，其对职业联赛的运营管理能力却显得很尴尬。至今，我国大部分职业足球俱乐部依然没有独立的产权，并非真正的企业实体，缺乏完善的管理制度体系，致使俱乐部很难通过自身管理实现经济和社会效益的目的。因此，要想实现职业联赛的稳定持续发展，中国足协必须认清自身定位，完善自身管理模式，作为监管者也要积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充分整合各方资源，真正落实足球自身的主体地位。将协会的实体化改革和中超公司的独立运营真正落到实处，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机构去做，不断开拓足球赛事的市场价值，提高营收能力，共同构建和谐共生、兼容并蓄的现代职业足球赛事运营体系。
3.3 注重赛事文化的塑造与传播，筑牢发展根基
球迷是职业联赛的根基，唯有提升球迷服务水平、深耕足球文化，才是职业联赛发展之根本。欧冠联赛在足球文化的塑造与传播方面体现出的巨大价值与其拥有无与伦比的足球资源密不可分，欧足联组建的专业制作与传播团队更发挥着关键作用。反观中超联赛，赛事版权至今仍没有持续可靠的买家。自2015年中超赛事版权以5年80亿的天价卖出，到2020年中超版权方与足协解约，5年时间中超版权由众多资本追逐的对象变为了“烫手山芋”，赛事版权市场“去泡沫化”早已是大势所趋，疫情只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中国足协与投资方现在对中国足球市场应该有了清醒的认识，中国没有像欧洲那样成熟的球迷群体，想通过中超赛事版权运营变现来弥补高昂的成本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目前，中国足协与投资方应该做的事情是通过塑造与传播足球文化培育壮大球迷群体，筑牢发展根基。中国足协应降低赛事版权的收入预期，投资方理性投资，通过分销模式让赛事版权价格重归理性，通过多渠道将精彩赛事呈现在观众面前。此外，作为互联网大国，我国社交媒体发展迅速，用户数量极为庞大，具有良好的用户基础进行赛事营销与文化传播，但赛事组织运营方和各俱乐部并没有充分利用这一优势资源，或是因缺乏专业的运营管理团队使这一资源优势得不到有效发挥。引进和培养专业人才，打造专业化的运营管理团队，通过专业化的管理打造真正职业化的赛事，并通过全媒体、多渠道的方式塑造与传播赛事文化，营造一个健康的舆论环境，打造出一个优质的赛事品牌，才能培育出逐渐成熟的球迷群体，才能真正筑牢我国足球的发展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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