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详情

小说丨邓福君素材的苦恼

阅读: 52次 发表于:2022-11-21 07:28

素材的苦恼

文/邓福君

作品简介:

通过描写防汛期间街道组织社会各界力量抗洪救灾的生动场景和感人故事,真实还原了一线抗洪救灾的众志成城,体现了基层政府的担当作为,各界党员群众保家卫国的坚强决心和坚韧毅力,彰显了新时代人民共同抵抗自然灾害的能力和精神。

(一)

苏小朵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鸟啼声,禁不住想起了千古名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索性起床换衣,打开窗户,随着7字型铁拴滑动发出的声音,猫儿的叫声骤然响起,循声看去,小黑、小黄、小花、斯斯一字排开,摇起尾巴,甜腻地叫着,那是一种渴望喂食的央求。前三只猫儿都以毛色命名,唯独斯斯例外,那是一只俄罗斯品种的猫儿,全身灰色为基调,从脖子到腹部再到四只脚是白色的带毛装饰,走起路来从来都是优雅的,叫声永远是平和的,始终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苏小朵无法拒绝四只流浪猫的要求,其中有两只还怀着身孕。她舀了一杯猫粮推开门,夜来风雨声,叶落知多少,映入眼帘的是落叶上的猫儿一双双或呆萌或沧桑的眼睛。再往脚底一瞧,天哪!一只撕开肚皮的死老鼠躺在台阶上。她立刻吼了起来:“这是谁干的?”小黑前进了一步无辜地摇着尾巴,苏小朵又哑然失笑了,昨天自己喂食时说小黑只知道吃猫粮,不知道捉老鼠,它这是在证明自己的抓捕能力嘛!

二楼的窗台上悬下一根细线,上面吊着一只剪纸的鱼,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再一看地上有两只已经被抓破的纸鱼残骸,苏小朵知道,二楼的小孩子也超级喜欢小动物,曾经把乌龟带出来散步,结果一时没看住,爬到自家门角,被自己放了生,她还为此哭了一场。

在一楼住着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零距离接触植物和小动物,苏小朵喂完猫儿,看到斯斯还呆在那里看着她,慵懒的眼神,宠辱不惊地摇摇尾巴,这家伙基因就是不一样,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苏小朵有些自鸣得意,爷爷是位画家,爸爸是个作家,只可惜妈妈什么也不是,只是年轻时有着高颜值。自己再烂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继承了妈妈太多的基因,没有人生目标,没有追求,就像斯斯,明明有着做宠物猫的资本,却偏偏不讨主人喜欢,顽强地开启了流浪猫的生涯。苏小朵从新闻专业的研究生毕业后,考上了国家级的公务员,妈妈不让去北京,后来又考上了省里的公务员,自己不想去,理由是坐机关的日子乏味,她要到基层去,去那里感受热火朝天的有血有肉的生活,于是她又考了一次,终于到了基层历练。她踏着落叶往前走,门前就是一片湖面,在这样的春日,总是倒影着日光云影,时常有飞鸿照影,还有几只把头露出水面的野鸭,风一样地速度划水,水面上打出一个个长长的白色箭头。

苏小朵难得享受这样的时光,绿草如茵,玉兰犹盛,紫薇如云。仔细看过去,绿草间还摇曳着蛋黄或者浅紫色的小花。她拾起一片飘落到地上已经泛黄的玉兰花瓣,一首《卜算子·咏白玉兰》从心底溢了出来:

晨雨打南窗,风送冷香去,素面朝天高枝上,接与云台住。

春来攀不得,入夏依然举,浓艳争来能几时,未若清白舞。

苏小朵在沧浪街道组宣办工作,长期的伏案和面对电脑或手机,她的颈椎病和腰椎盘突出,在她27岁的这个春天双双报到,医生告诫她需要做治疗才能坚持工作,于是做完治疗再到单位工作的模式开启了。苏小朵始终不明白组宣办的工作怎么可以那么多,拿自己来说,既是文明创建专干,又是宣传专干,每天要面对十几个人在微信群里发指示,什么工作都要纳入绩效考核,真的疲于应付,比如新媒体出来后,江岸区委宣传部每周都要求街道上报统计新闻稿件,听办公室那位资深的王大姐说原来一年各级媒体上稿也就十几篇,有了成绩和特色才敢在纸质媒体上露点小脸。而自从苏小朵接手此项工作后,一年的上稿达到一千多篇,再比如以前文明创建督查,一年也就几次大检查,而现在是常态化,市里督查通报是每半月一期,区里是每周一期,整改时限都是三天。还有资料的检查总是回头看,这一回头就是三到五年不等,让人真的崩溃。对于舆情管控和网络意识形态管理,从省里开始成立网信办,有差不多上百号人,市里也有二三十人,到了区里也就上十个人,到街道就只有一个兼职的网信专干对应了。

在突然改变生活轨迹的状态下,苏小朵发现了院子里的美好。同样到医院做治疗的时光也是美好的,睡在病床上,太阳透过窗户暖暖地照着,等着那个有着温软大手的医生过来,扎过针灸后,会轻轻地把她的薄外套盖住那已经暴露出来的一段雪白肌肤,然后闭上眼睛睡上二十分钟,那双大手开始为她按摩推拿,那种感觉是最美妙的。力度不轻不重,部位精准到位,做完下来全身轻松,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一般。

快乐的日子总是太短,忧伤的日子太长。“苏小朵,马上到河堤上来,你的任务是新闻报道!”当组宣办主任周云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马上做好了结束做完治疗马上开启工作模式的准备,投入到防汛抗洪的洪流中,而同办公室的小伙伴已经成了戴上红袖章值守大堤的志愿者,做新闻报道的不过就是她一个人。

(二)

朝霞满天,苏小朵带着写稿的任务来到了L河堤沧浪段,昔日清澈的河水变得污浊不堪,河里的漂浮物几乎什么都有,大块头的树枝,废弃的盒饭盒子、白色垃圾等等,那都是上游涨水冲刷过来的,捞取废弃物的沧浪号垃圾船插着醒目的红旗,已经开始作业了。一个人用一个钉耙把各种废物集中到一起,另一个人跟着将一个大网撒开去,立刻就收获颇丰,河水渐渐清澈起来。

三个插着红旗的防汛值班点在堤上特别醒目。苏小朵仔细一看,三面红旗分明是党旗,“党旗在抗洪一线高高飘扬”的句子在她心里呼之欲出。她一眼看到了正在清点防汛物资的城管办的刘小虎主任,急切地问他有什么典型事迹。

刘小虎人如其名,虎头虎脑,曾经是H省摔跤冠军,常年喜欢穿运动装,尤其是黑白两色为多,今天是一身素黑,正好与他的黑眼圈相得益彰。别看他是摔跤冠军,因为带着弟兄们劝说一个新疆人不要乱摆摊子,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被他们一群新疆人揍了一顿,为了不引起民族矛盾,他只能忍气吞声,头上的纱布缠了许久才被扯下来。他摇摇头哑着嗓子说:“没什么可写的,你写书记主任吧,从前天留芳路被淹在水中指挥,到现在身体已经透支了。”

苏小朵讨了个没趣,忽然发现自己的穿着有些不合时宜,今天居然穿了一条白色长裙,本来就肌肤胜雪,还穿白色,显得更加扎眼,放眼望去,都是穿着深色衣裤的同事,而且神情都很严肃。站在不远处的街道书记刘小明,就是这副模样,他穿着深蓝色短袖T恤,黑色长裤,戴副眼镜,脸上几乎像石雕一样僵硬。

苏小朵不懂得察言观色,她需要的是新闻报道,连忙过去讨要典型事迹。

刘小明疲惫地摆摆手:“写写冯文吧,前天晚上他爸爸被送到医院还生死未卜,他一直在工作岗位上撑着两天没合眼了。”刘小明说的冯文是街道分管城管的副主任。

冯主任呢?苏小朵正思索着,办公室的何素素带着很多零食水果来搞后勤保障了,她一头酒红色的卷发恰到好处地披到肩上,面若桃花,眼若星辰。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有病,其实她是现代版的林黛玉,病如西子胜三分,心比比干多一窍,三天两头咳嗽着,肺部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可是她的脸色从来却是极好的。皮肤紧致、白里透红。干脆先写写她吧,她们办公室从准备防汛人员物资,召开防汛会议,安排区里下派人员和机关的一日三餐和夜宵,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当苏小朵说明来意,她哈哈大笑:“这也值得写吗?”便不再搭理她甩甩长发跑开了。何素素在沧浪的时间不短了,她老公在与沧浪街道一路之隔的省委工作,有什么小道消息总是比别人更加敏锐,可是她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透露,对很贴心的闺蜜却是做不到守口如瓶。

苏小朵在堤上逮一个红袖章失望一次,不就是熬了几天几夜吗?有什么可写的?这次那些垮了堤的地方的人才叫累呢!

一无所获回到街道值班室,苏小朵的心里还是那句“党旗在抗洪一线高高飘扬”,再也挤不出后面的句子,她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而此时一旁的计生办主任李芙,正在为了把值班记录本写得密密麻麻而努力,一只蚊子爬上她的吹弹可破的脸都浑然不觉。李芙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又嫁了个有钱人,从娘家到婆家无缝对接,家里房子有十来套,如果不是限购政策,还可以继续买买买,她几乎和区里的各级官员都很熟络,做生意家庭出生的人交游广阔仿佛是一种基因,可是她的生活能力不敢恭维,三十岁了,还没自己做过一餐饭,家里保姆都代劳了,只要保姆一回家她接手带,必定就病了。

苏小朵连忙用手赶走那只蚊子,如果碰到蚊子咬人,苏小朵从来不会直接打下去,她异常讨厌面对如何处置打死蚊子后留下一滩鲜血的窘境,何况这还是别人的脸,她问了同样的问题究竟写谁?

李芙眨巴着戴了假睫毛的大眼睛,指了指隔壁:“写一下纪委的陈书记,昨晚一个通宵,五十几了不容易呀!”她说的是纪委副书记陈玉。

“她人呢?”

“又到堤上去了吧?”

苏小朵叹了一口气,纪委掌握的素材应该最多,火速回到堤上才是正道。她寻思着马不停蹄地回到堤上,满世界找纪委副书记陈玉,结果倒是看到纪委书记赵聪,说话的语速奇快,一身职业套装的她正和来堤上巡视的区领导汇报防汛情况,区领导一直在认真倾听,不时频频点头,完全让苏小朵见缝插针成为徒劳。赵聪是个官二代,父母亲都官至副厅,可是她的低调却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她的身后背景。她的办公桌上一尘不染,长年摆着《毛泽东选集》,抽屉里也是清清爽爽的,各种会议记录本摆得满满当当,标签贴得琳琅满目。

所有的应急队员们都视苏小朵为无物,15分钟巡堤一次怠慢不得,企管办赵城副主任运送着防汛物资,他的头上似乎冒着热气。这是一个营职转业军官,原来在部队小招工作,迎来送往的酒喝了不少,回到地方还是千杯不醉,朋友多得寥如星辰。浓眉大眼的组宣办副主任王雨正在接电话“我就来集合,一级响应,好!”这是自己的上司,根本没空搭理自己,他究竟到哪里集合?

所有的人都很忙,没空搭理苏小朵,终于她捉住了一身黝黑、骨瘦如柴的冯文主任,死缠烂打要典型事迹。冯文是县里的高考状元,妥妥的复旦大学毕业生,虽然满腹经纶,可是选择的专业是历史,对他的就业似乎没什么优势。在省城工作后,他找了一个当地的姑娘结了婚,而与他青梅竹马的小芳也奇迹般地嫁到了省城,还和他同一个院子,可是两人却没有交集,仿佛路人一般。因为他个性内向不苟言笑,在沧浪工作了七八年也不是很引人注目,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做起事来条理清楚,雷厉风行。他一边看着手机里的工作微信一边飞快地答道:“昨天晚上临时抽调石材市场的人员上堤,今晚是建材市场的,要写就写一下企管办的张婷,昨天她在社区排涝搞了整整一个白天,晚上又在堤上整整守了一夜,一直要持续守到今天下午四点,正好今天是他儿子填高考志愿的日子,她没有半句怨言一直坚守着,再写写杨小伟吧!痛风很严重不能剧烈运动,也熬了几天了。“他的语速飞快,还明显带着乡音。似乎没有条理,又似乎隐藏这极大的信息量,正在苏小朵琢磨的瞬间,冯文一转眼就忙得不见踪影了。

转悠了一天,打开手机,满屏都是铺天盖地的防汛抗洪新闻,江岸区各个街道的也时隐时现地出来了。忙了一天写了一篇稿子却石沉大海的苏小朵有些慌了,借着如水的月光,又到堤上找素材,忽然那个有着温软大手的医生出现了,她有种眩晕的感觉。

医生姓颜,单名一个琦字,脱下白大褂,简直换了一个人,可是那种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一如既往,还有那副大框近视眼镜有着很高的辨识度。苏小朵在治疗期间加了他微信后马上百度去搜索,一不小心搜索成了颜琪,那是一个全国有名的中医,而且凑巧的是发表了许多学术性的论文,都是关于骨科的,她立刻有些膜拜他了,把链接转发给了他,他先是一头雾水打了几个问号,后来弄清楚怎么回事了还是打了几个问号,苏小朵纠正说此处应是惊叹号。虽然他的名气在全国排不上号,可是在医院里却是有口皆碑的。在做治疗的间隙,总有医院内部的人来预约推拿按摩,肥水不流外人田,似乎他们都深谙过他手法的妙处,尤其有一次一位同院的医生姐姐不知怎么忽然有些晕厥反应,叫人送氧气包的同时找他按摩了,不过揉捏了两三下就回过神来。颜琦笑着说:“快退掉氧气包吧,送来你也用不上了。”果然半个小时妙手回春,医生姐姐恢复常态,很快切换到了工作模式。

苏小朵一直单着,外形气质自觉一等一,颜琦也一直单着,自觉技术内涵一等一。通过这一向亲密的肢体接触,竟然彼此有了莫名的感觉,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无话可说,只是在朋友圈里默默地看着对方的动态都不肯点赞。按照苏小朵的理解,自己这个天蝎女和对方这个狮子男的做派都是王者防范,不会轻易向人拱手称臣的。

颜琦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到堤上来,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召唤,总之懵懵懂懂就来了,当他见到苏小朵忧郁的眼神时,莫名地想帮她,医生对于女患者似乎更有天然的保护欲。

苏小朵把一天的苦恼和他说了,声音很小,却是字字都扎到了他心上,他激动地说:“让我也来做防汛应急队员吧!”

颜琦激动地要求当防汛应急队员,声音太大被巡堤的分管拆迁工作的街道副主任吴元庆听见,他严肃地说:“小伙子,应急队员?你穿个短裤怕蚊子咬吗?”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穿着一样犀利,一身素黑,似乎还沾着泥土的气味。他是从别的街道因为拆迁有功调来的,终于从一般干部升到了副科,这是一个质的转变,他已经四十大几,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拆迁时碰到一个钉子户极其凶残,面对天天上门做工作的干部恼羞成怒,随手抄起一张椅子向老吴砸去,老吴的胳膊本来在部队训练时就有旧伤,雪上加霜,骨折了。因祸得福,他来江岸成了班子成员。

颜琦不以为然:“几个蚊子算什么?”说完戴上苏小朵递过来的红袖章志愿开始巡河。

颜琦大大低估了L河堤沧浪段的蚊子数量和凶猛程度,走了一段就叫苦不迭了。

两人走到晚上十一点了,腿肚子不酸是假的。颜琦问苏小朵:“你知道沿路有多少根灯柱吗?“

苏小朵摇摇头,明亮的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白色长裙似乎带着神秘的气息。

“八十八!”颜琦的两手同时做了个打枪的动作。

苏小朵打了个哈欠,接着伸了个懒腰。

颜琦讨好地说:“要么你和我到我车里休息一下?”

苏小朵白了他一眼,坚定地摇摇头。

“水退了!”听到规划办副主任曹光辉在喊,苏小朵赶过去一看,确实退了一些,下午刘小明还在亲水步道上做过标记的。

她一眼看到苏小朵身边的男人:“小朵,快介绍一下啊,好帅的护花使者啊!”

苏小朵连忙摆手:“他是我的医生!”说完又觉得不妥,脸“腾”地红了。

颜琦有意替她解围:“我是某某医院的医生,今天过来散步,正好碰到了我的病人,顺便问问恢复情况。”然后揉揉惺忪的眼睛:“太乏味了,我要睡觉了!”

赵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接过话头说:”睡觉?防汛期间一切皆有可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L河堤曾经多处溃口,防不胜防呢!“

果然是防不胜防,这两天还没安排上堤的同志被通知召开紧急会议赶往兄弟街道增援,由街道主任胡大宏主任亲自带队,带领机关干部、五个社区干部及巡防队员、建材市场、石材市场预备队员百余人赶往救援地点。

颜琦耐不住了:“自己这么多事,还要增援别人?”

“灾情就是命令呀!你不懂!”在大堤值守的分管综治工作的街道副书记陈维浩、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主任张士斌异口同声地说。陈维浩个子很高,像一根电线杆,而张士斌个子很矮,像一只蘑菇。来探班的张主任的爱人在一旁和企管办主任吴道飞说着话,财政所所长汤利霞过来询问汛情,她的询问似乎总带着数据的意味,诸如水位和洪峰过境时间等等。

大堤上的人颜琦都看腻了,本来女的就少,何况还只有苏小朵好看一点。他不懂基层的人为什么都不太好看,灰头土脸的,烟火气太重。

苏小朵一看时间,时针已经悄悄地指向了7月3日凌晨3点18分。

“我要上厕所了!”颜琦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

“厕所要走一刻钟呢!”苏小朵郑重地警告说。

“啊?这个应急队员太苦逼了,一刻钟巡视一次还要做记录,每个小时要报平安,路上除了蚊子咬,还怕蜈蚣,时刻还怕踩狗屎,我不干了!”颜琦的吐槽没有挡住自己去厕所的脚步。

“这大堤就是我们给硬生生给守住的,这水才退了五十公分,多不容易呀!

苏小朵白了他一眼,递过手电筒:“一直往前走,过了那棵柚子树就到了。注意蛇出没。”(节选自邓福君的小说《素材的苦恼》)

邓福君,女,1972年生,湖南长沙人,现供职于长沙市湘湖管理局组织宣传科,著有《小巷春秋》《梅心破》《因果》《奔向红船》、《大风之歌》等长篇小说,《大风之歌》被列入党史国史推荐书目及湖湘第五届优秀出版物,在2019年度7月湘版好书榜排名第二,连续两年被列为农家书屋推荐书目。作者在大型文学网站“红袖添香”设有个人专集,发表小说、散文、诗歌一千余篇,其中诗歌作品曾入选第一届中国百诗百联大赛获奖作品集。此外,作者在社科领域亦有硕果,创作的论文《关于现阶段社区建设的几点疑问》荣获长沙市第十一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优秀奖,《依托中国梦 解读湘湖梦》荣获省委宣传部学习小组征文一等奖。

本站声明:以上部分图文视频来自网络,如涉及侵权请联系删除

推荐阅读
热门标签
返回顶部